爷爷嗯..轻点 很深 爷爷慢点啊我受不了了 爷爷快点我要高了

2018年07月14日 责编:小编 来源:UFO发现网
导读 爷爷在学校里做打铃工,那时的学校没有电铃,在学校操场的主席台附近搭个架子,用绳子吊一截一米多长的铁路废钢轨,手握铁锤敲打。在家里也能听到爷爷的打铃声,我的童年时代就是在爷爷一锤一锤的叮叮咚咚的铃声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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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嗯..轻点 很深 爷爷慢点啊我受不了了 爷爷快点我要高了/图文无关

“五一”节又到了。

        小时候,每年过了正月十五后,最期盼的就是端午节了,“五一”节快到的时候,就知道端午节要来临了,这时,孩子们之间的话题最集中的就是聊自家的端午节凉糕(西北地区不包粽子)是如何的美味。

        每到端午节,爷爷奶奶总要做一大案板凉糕,底下一层金黄的糯米糕铺平,上面铺满香甜的青红丝玫瑰馅儿,然后再盖一层白糯米糕,放凉,切成方块浇上甜菜糖稀……,虽然是端午祭,但在那个食品奇缺的时代,一年一度才能吃到的香甜凉糕才是幼小的我最期盼和最值得记忆的,至于端午祭到底是什么,爷爷年年讲给我,但就是记不起来。

        小时候一直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不跟我和父亲一个姓,后来听大人们说,才知道父亲是在大约五岁时被爷爷奶奶收养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那时我完全不明白血缘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

        我大概三岁时就随爷爷奶奶一起住了,那时的我胆小如鼠,经常被邻院的孩子痛扁,爷爷奶奶经常气势汹汹地领着我去警告邻院的家长。但好像一切都无济于事,我还是继续时不时地挨揍。

        爷爷在学校里做打铃工,那时的学校没有电铃,在学校操场的主席台附近搭个架子,用绳子吊一截一米多长的铁路废钢轨,手握铁锤敲打。在家里也能听到爷爷的打铃声,我的童年时代就是在爷爷一锤一锤的叮叮咚咚的铃声中度过的。

      爷爷是伟岸的,瘦长的脸上横竖有致地刻着几条深深的皱纹,诉说着曾经的沧桑。大概是我八岁左右,爷爷打算把我送回父母身边(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在一个暴雨滂沱的下午,我哭着跑回到了爷爷的身边,此后爷爷再没有提过送我回家的事情),还清晰的记着爷爷把我顶在肩膀上哼着歌送我回家的情形。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爷爷就像一座大山(清晰地记得我已经读小学了,每晚还必须是摸着爷爷干瘪的小乳头才能入睡)。

        爷爷没读过书,但记忆力惊人,我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一个大杂院,院里有六户人家,院子只有一个大门,但门廊有顶而且非常宽敞,夏天的时节,院子里的男女老少们都会聚在门廊席地纳凉,爷爷也总在那里,摇着一把大的有点不相称的雕翎扇子,坐的象一个直角三角形,每个周末都会给我和院里的几个孩子讲故事,《西游记》、《三国》、《水浒》、《七侠五义》等都有讲过,他把《三国演义》从“温酒斩华雄”一直讲到“空城计”、“定军山”,每次讲到关键点不想再讲时,他就会用一句总是相同的话来作为结束语:“……只听得嘎叭啦呀嚓,想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时,无论我们一群小孩子如何求,爷爷都不会再讲的。于是我们每天就在盼望着下个周末的到来。我一直惊异于爷爷超强的记忆力,但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爷爷没有上过学堂,是如何会讲那么多故事的呢?而且居然是那么多部长篇小说。

      爷爷最为钟爱的是一个大戏匣子(留声机),记得好像有很多大唱片,什么京剧呀黄梅戏之类的,每逢周末总会放几段听,一边听一边闭上眼睛哼唱,而这时总会陆续聚集来很多的大人们。我们小孩子是完全听不懂的。 爷爷不仅会说书,而且能唱出戏匣子里的歌,爷爷就像个文化人。

爷爷嗯..轻点 很深 爷爷慢点啊我受不了了 爷爷快点我要高了/图文无关

        爷爷是一个非常小气的人,任何人都很难花到他一分钱,即便是奶奶想花钱也会被数落几句——奶奶是那种即使非常气愤时也喊不出一点歇斯底里的典型的逆来顺受的东方女性,但那时的我是经常有零花钱的,爷爷每次给我零花钱决不会少于两角钱——相当于他一天的工资。尤其是当我想买连环画看时,爷爷从不吝啬,以至于我在小学期间累积了两大纸箱连环画册,在那个生活极度贫困的年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也因了此,我在小学三年级时就读完了象克杨戈基合著的《连心锁》,还有《盐民游击队》以及黎汝清的《万山红遍》等长篇巨著。而同班同学那时连课本中的课文都无法完整地读得了。爷爷身无长物,但却把人生最珍贵的东西刻在了我的生命里。

        小时候因为看了很多连环画,所以总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总会不听爷爷的话走到很远的地方去玩,但却总是迷路,记得有一次大城市里漂亮的表姐来到了爷爷家,我就自告奋勇地带着漂亮表姐去爬山,结果在山里转晕了头,下山时忘记了哪条是回家的路,直到天麻黑时听到爷爷在半山腰里洪亮的呼叫声才回到家。经常会搞出这样的乱子,但每次都是在爷爷的洪亮的呼唤声中找到了回家的路。

        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光就是跟爷爷一起进城,目的只有一个,爷爷领着我去国营食堂买一碗肉面吃,那时没有饭馆酒店,食品紧缺,一碗浇了肉臊的面是最奢侈的消费了,爷爷总是花一角二分钱给我买一碗肉面,他自己却买七分钱的素面吃,爷爷总是说他最爱吃素面,而且总是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吃的蛮有味道的样子。爷爷的爱就像那切得细细的肉臊一样,香浓润热。

        爷爷两眼总是透着犀利的光。他是那种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学校里从校长到各班级老师都对他敬畏有加。记得读小学时,有一次班主任给我们补课到很晚,爷爷直接跑到我们班里当着老师同学的面揍了我一顿,最后,班主任只好放学让我们回家,那是爷爷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打我,我回到家委屈地坐在爷爷身边,爷爷象个直角三角形一样盘腿坐在大土炕上,一如既往地一脸严肃,一句话不说,但左手却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长大后才慢慢明白,爷爷当时是打给老师看的。爷爷的爱有时候也是生硬的和不讲理的。

        爷爷是个普通人,没有多少辉煌的故事,平平凡凡地生活着,平平凡凡地爱着,平平凡凡地坚持着。虽然严肃地有点不近人情,但从来没有跟院子里及村里的人发生过任何冲突,相反,邻居们有事时总愿意跑过来聚在爷爷家里商议,让爷爷来拿一把主意。调解邻居间纠纷时,爷爷从不偏袒任何一方,但却总是让双方都心服口服。爷爷虽然没有上过学堂,但却是大杂院里公认的有文化的人,加上他的公正耿直,爷爷俨然是这个大杂院的“族长”,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升入初中时,因为学校离家有四五公里的路程,每天要早早起床并且带中午的饭,爷爷奶奶都已老态龙钟,没有能力继续照顾我,我于是回到了父母的身边。那以后就再没有听到过爷爷的打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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